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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西方传统思想中，绘画、雕塑、奏乐等手工技艺曾普遍受到蔑视。直到“文艺复兴”时期，“工匠”们开始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笔划。

上周六，行知读书会邀请到上海艺术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刘润恩做客，带领读者漫游法意博物馆，领略工匠的“胜利”。

刘润恩从巴黎卢浮宫藏有的一副约作于1500年前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绘画《五个佛罗伦萨人》（后人题为《佛罗伦萨文艺复兴五大师》）讲起，详述了画中乔托、保罗·乌切罗、多纳泰罗、安东尼奥·马内蒂及菲利波·布鲁乃列斯基等5位文化艺术大师生平背后的故事、在各自领域的成就，及其对后世的影响。

活跃于14-15世纪欧洲的艺术大师中，乔托被认为是“西方绘画之父”。意大利阿西西圣方济各教堂中的《圣方济各传奇》28幅湿壁画，是否为乔托所作，虽有疑议，但仍被认为正如乔托作品之于时代的意义，是“西方绘画脱离拜占庭绘画传统的转折点”。

通过对比分析乔托的《圣痕》题材绘画与竞技场礼拜堂之《哀悼基督》题材绘画，与早期或同时代、同题材绘画的区别，其作品与卡瓦利尼、契马布埃等同时代画家的区别，刘润恩从表情、动态、透视、明暗等方面详细阐释了乔托作品写实主义的重要特征，回答了为何乔托被认为是摆脱了拜占庭风格。乔托及乔托作坊所创作的众多精彩作品，使其成为欧洲“中世纪最后一位‘画家’、新时代的第一位画家”，在艺术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

随后，欧洲大陆时局变迁，文艺大师们群星闪耀。菲利波·布鲁乃列斯基被视为“文艺复兴建筑奠基人。刘润恩讲述了布鲁乃列斯基的出道及成名之路，从金匠成为首屈一指的建筑大师，对作品始终坚持自我意识与专利意识，并最终创造出区别于当时欧洲主流建筑风格的布氏作品。其人其事、其建筑佳作甚至造成了“布鲁乃列斯基效应”，受其启发、指导，人文学者阿尔倍蒂超越其文人知识结构，亲历亲为，涉足雕塑、绘画、建筑等手工匠作领域，并首先将此前被认为“劣等”的工匠活动定义为以数学为基础的智识层面的创造。

为布鲁乃列斯基立传的作家安东尼奥·马内蒂，曾为但丁《神曲》“再现”地狱，与此前的时代相比，丰富了文字的空间感、真实性与现实厚度，同样是前无古人的。其以布鲁乃列斯基为主角的讽刺小说《胖木匠》，意指工匠自我意识的觉醒——作品是其生命的延续。

此外，刘润恩还介绍了雕塑家多纳泰罗的重要作品，譬如藏于佛罗伦萨巴杰罗国家博物馆的《大卫与歌利亚的头颅》等，都有自我之轨辙。画家、线性透视法专家保罗·乌切罗痴迷透视研究，其重要作品为《圣罗曼诺之战》。

在五位画家之外，刘润恩还介绍了工匠乔尔乔·瓦萨利，其作品《艺苑名人传》，是第一本全面且大规模的为工匠树碑立传的一本著作，全书一共有178篇人物传记，标题里面涉及到有人名的工匠共有300多人。

刘润恩的讲述让一幅绚丽的艺术画卷在读者面前徐徐展开，欧洲的巨匠们有了丰满、真实的具象，不再只是停留于画作上的“肖像”。“‘文艺复兴’是工匠胜利的时代，是工匠们共同建筑了时代，让作品背后的名字走上了时代的舞台，留下了早该标注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