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夜雪的声势或者比战斗中炮火的轰鸣本身更加激烈，整片天地看上去就像在一张黑色的底片上罩上白色的纱幕一般，对于KCCO而言，此刻‘战争迷雾’一词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实打实在眼前惹人生厌的存在。白色的影子飞速冲上山坡，在速度达到尖峰之时高高跃起，就像森林中的狼群。士兵与独眼巨人们在紧张中举起手中的武器，但他们很快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资料图)

在KCCO被惊扰的士兵身后，64式在移动，根据眼中飞过的雪花测算速度，她与自然保持一致，加之光学迷彩的环境亲和性，这让她完全融入了这片纯白色的世界。她本就是震荡小队乃至整个03基地最擅长自我隐蔽的人形，可再隐蔽也不能继续像十几分钟前一样光明正大地趴在KCCO旁边。多亏了MP7她们引爆的两台提丰电磁坦克，现在整个提丰集群的守卫部队都炸开了锅。

“所有人注意。”大士拿着无线电说道：“现在那群可恨的老鼠已经将她们可笑的野心彻底暴露出来，她们的目标是我们的提丰，可笑的想法。她们以为风雪是她们的保护神，但时间站在我们一边，她们一定会现身，只要露出马脚就会立刻被我们的火力摧毁。所有人，守备队形，保证你们至少能被一个人或人形观测到，以示警为第一目标。人形部队，指令更改，首要作战目标变为预警，压制，拖延。把我们仅有的搜索设备拉出来，准备追踪。”

事实上，对于大士而言，目前的状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说到底，他们这一整支队伍都只要面对格里芬，他们的力量甚至比铁血还要弱小，考虑到主力部队会面临的巷战场景，少尉将大部分设备都调给了另一边，自己手里仅有的一台也只是以防万一。它没办法直接定位躲藏在身后的老鼠，只有当她们出现并被人形部队记录信号波段之后才能借助设备追踪。

64式从腰侧的装备包中取出炸药连接引信，眼前逐渐清晰的山一样魁梧的影子彻底显露之前低身向前滑铲。这是个十分冒险的举动，万一她判断错了九头蛇的朝向直接撞在它与机炮连接的视觉传感器上，在机炮的咆哮声中被打成齑粉都是最乐观的结局。KCCO的人形与作战机甲没有触感，基于这一点，64式延着九头蛇步足与躯体的间隙滑进去，将炸药贴在它后肢内侧。这些士兵和人形一向有将九头蛇当作掩体的习惯，64式也只好希望他们的习惯会一直保持下去。

在九头蛇移动的步足将她踩碎之前，64式向着侧面翻滚，地表沸腾的烟雾遮挡她的身影，她就这么一路滚下山坡。

“伙计们，我们有麻烦了，大麻烦。”

MP7倍感头疼，她与VECTOR为了炸掉两台提丰险些将自己的命都搭出去，来自脊背的剧痛到现在都没有消退半分，这让她原本姣好的面容扭曲成一团，VECTOR那家伙到底是怎么绷住脸的？刨去集束炸弹直接炸毁的，炮塔在轰炸中报销的，少说也还有十几台坦克，以及上百KCCO士兵，独眼巨人以及九头蛇。正常作战，就算数量完全反过来，五台坦克也能压着她们上百人打。接下命令，顶着炮火冲上敌人的阵地，MP7觉得自己正一点点走向BENNY与VECTOR的队列里——一群疯子。

震荡小队彼此保持着近四十米的间距，在不影响正常行动的情况下将身体压到最低，如果没有同步系统的存在，连她们自己也看不到彼此。在她们应对铁血时有一个通用原则：如果我们不能目测到铁血，它们也一样没法发现我们。但对于军方而言又如何呢？谁都没底，守在这里的可不止是人类。

“都听着，”MP7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作战所需的突然性。他们还没定位我们的位置，这是我们仅有的机会和救命稻草了，非必要情况下不要开枪，我重复一遍，非必要情况不要开枪。目标是所有提丰坦克的同侧轮组和电磁炮塔蓄能部，如果条件实在不允许，只炸掉炮塔破坏提丰的攻击能力。完成布置后，我们继续从边界向外撤离，摆脱追兵后再行讨论后续事项，我可不想好不容易从这个噩梦里跑出来就一头扎进防线前的敌人窝里。G3，我给你自由行动的权限，其他人，单独分散行动，快进快出。还有问题吗？”MP7向两侧望去，通过视觉同步，她知道队友们正在看着自己。

MP7等了三秒钟，通讯频道中唯有沉默。在她所熟悉的世界里，VECTOR这个不合群的家伙会一如既往地与自己拌嘴，G3会微笑着鼓励队友，紫杉借机表达自己那套所谓的‘秘密武器’价值观，一旁的64则宠溺地附和几句。如紫杉所想，她们的确是秘密武器了，就像真正的刀子一样冷酷而沉默，这本是她这名精英人形来到震荡后期盼已久的氛围，从跟不上这群怪胎的古怪默契，成为她们的队长，最终融入这个家庭，她曾期盼的一切，此刻令她心痛而陌生。

“好，”MP7不自然地停顿了一瞬，“检查你们的武器装备，最后一次，三十秒后行动。”

铝热手雷，破片手雷，瞬爆白磷烟雾弹，还有早已安装好引信的炸药，加上大量用以作战的弹药和身上的光学迷彩，VECTOR的手指一点点拂过它们，将每一件装备的位置铭刻于心。她无依无靠挺过的作战与训练告诉她，在真正有威胁的环境下，即使是她们这样的人形也会被本能占据行动的主导权，那就将行动变成本能。

她没准备活着回去，她相信身边的队友，还有许久都没有消息的B也是一样。在短短的三十秒里，她又一次自我审视，作为一名人形，她口中的商品，那些她一度渴望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拥有而只好选择逃避的事物，这些一同出生入死的人都毫无保留地给予了她。她仍然患得患失，害怕失去，但她告诉自己：没有遗憾了。

三十秒走过，MP7没有下令，整个小队并排前行，直到进入KCCO阵地的前一刻，G3才减速并向另一个方向运动。她尝试着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来进行掩护射击，然而阵地周边地势最高的区域正被提丰坦克的巨大身躯占据，后方平坦的雪原之上遍布着士兵，他们每一组至少会有两人，一名KCCO士兵与一台独眼巨人，但每组的间隔会有二三十米，这是为了防范爆炸物对他们造成集群杀伤。当这些敌人的位置随着队友们的标记进入自己的视野，这些间隔分布，彼此照应的敌人远比铁血工造那如同黑色潮水一般涌上前去的部队更让她头皮发麻。她的队友们若想要保持隐蔽，几乎不能对任何敌人开枪，而整片守卫区域仅有少数依托沙袋建立起的简易掩体，也都被KCCO士兵们占据。

雪雾若流水般冲刷而过，身着墨绿色战衣与钢甲的守备部队严阵以待。他们暂时还无法发现，匍匐在烟雾之下，悄然接近的震荡小队，可只用这种方式，人形们也根本没法避开KCCO守军的视线。64式藏进一处沙袋后方，轻轻叹了口气，从这些家伙的包围中逃出去不难，可在他们心生防备后想要渗透却几乎不可能。

“有人找到合适的路线吗？”64式打开通讯模块问道，“按照敌人目前的部署情况来看，就算那所谓的信号搜索设备发现不了我们，我们也进不去啊。”

“没有，这些KCCO的防线就像铁桶一样，你也说了，他们是进行过针对性布置的。”MP7吐出涌进嘴里的雪水，说道。

“就算有缺口也是陷阱，我不建议在防线本身寻找破绽。”VECTOR说道。

“有话快说！”

“没有缺口就制造缺口，没有混乱就制造混乱，你记得我们过去是怎么牵扯铁血的。”

“你的疯病又犯了是吗？”MP7错愕地看着VECTOR的方向，“这些可不是铁血那群没脑子的敌人，他们都是实打实从三战里走出来的狠角色，我们那套都是他们玩剩下的。我打赌就算制造出动静，最多只有那些九头蛇被引开，更麻烦的情况是所有敌人都收缩到提丰坦克周围，一旦他们那么做了，加上几台提丰调转炮口，就算一两台，我们也一个都别想活。”

“那就放弃原本的想法吧，承蒙厚爱给了我个疯子的称号，那么要不要看看我是怎么发疯的？”

“...我说过不许任何人硬拼，这点尤其是你，自己冲出去吸引火力？你以为你是谁？”

“我什么也不是，只不过你我都一样，被拉出来做可牺牲的商品，那么不妨牺牲的更彻底一些。这活我一个人做不了，得你来帮忙。”

“行，你终于要拉着我一起死了。”MP7皮笑肉不笑地

“总比全队送死要好。”

“你说，怎么办？”

“你我合作，顶住全体军方的攻势能撑多久？”

“三十秒，我们连点残渣都剩不下。”

“如果九头蛇能被引开呢？”

“就算那样也不会超过两分钟。”

“G3，帮帮忙，我需要你制造一个行动假象。一旦九头蛇被引开，我们就着手破解防线，用强攻的方式制造第二重假象，这时不论敌人如何行动，原有的防线都会因为人员调动出现破绽，64和紫杉就趁机进入。”

“可是那样的话你和队长该怎么办？”紫杉开口问道。

“不重要，还是考虑考虑你们自己吧，敌人不是傻子，他们会很快意识到你们的存在，到时候你们两个突围也很成问题。先说好，我们没闲暇去帮忙。两个人去安放炸药，时间绝对不足，把轮组从你们的爆破章程里踢出去吧，能破坏炮塔就足够了。”

“vivi，这实在是太...”G3半晌没把话说完，理智？疯狂？危险？有什么形容词能用在VECTOR和她的行动计划身上呢？她现在与BENNY，他们的指挥官下令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平静地将所有人推向火坑。但指挥官没有选择，VECTOR也没有，她们只能在挣扎过后继续延着原有的路线用生命消耗敌人的力量。

“刚刚说的也包括你，G3，你的交战距离最远，九头蛇的飞弹对我们会有误伤友军的顾忌而不会动用，对你没有。”

“我知道。”

“好了，你们都知道我的计划名副其实在自杀了，很抱歉，从性价比来说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案。如果你们有更好的方案会更有利。”VECTOR的话语就像身边的冰雪流过脊髓，可她们能听出其中的歉意。

“算了，来这里就不准备活着回去了。”MP7认命似的说道，“各自准备吧。”

G3拿出榴弹发射器，在之前退出阵地之时就将膛内的一发破甲榴弹退出，她想了想，选择塞进了一发烟雾榴弹。测算弹道，尽管G3更愿意接受自己从素体角度来说落后的事实，可她似乎忘记了，从她的作战表现和职能来说，她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精英了。她已经考虑好这颗榴弹的落点，现在她在等待，等待队友们接近一个更有利的位置，也等待从未停止压制射击的提丰坦克的蓄能。那些电磁束的出膛声音古怪且巨大，配合风雪的干扰完全足以覆盖发射器抛射榴弹的声响。当她填装好弹药之时，提丰刚刚完成一轮齐射，在蓄能的第三秒，G3将榴弹的落点标记在同步网络，这是她今日不知第几次进行二十秒倒数。

3，2，1

十几道电磁束就像一柄薄刀，在灰暗的世界中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晕，它的锋锐轻而易举地撕开层层叠叠的幕布。于此同时，榴弹砸在地面的爆炸声也惊动了附近的KCCO守军。

“敌袭！”一名扛着PKP机枪的士兵叫道，白色的烟雾迅速扩散开来，随着风向在士兵眼前拉起一道白色的，低矮的幕墙，糟糕的能见度配合一枚烟雾弹的影响让他与周边独眼巨人的视线根本无法越过障碍，然而同步系统的运作却让所有独眼巨人与GA圣盾在同一时刻发出预警的绿光。

“其他人继续坚守，让巡逻部队去处理。”大士下令道。他有些不屑，烟雾弹在强风中根本没办法维持正常的持续时间，这东西除了能将她们自己暴露出来没有任何用处。

四台九头蛇在移动，哪怕根本看不见它，步足震颤大地的闷响也是判断它们位置的最好方式。雪夜之中早已不存在阴影，但它庞大躯体留下的轮廓仍然依稀可辨。MP7将自己蜷缩在沙袋后面，浮动的深色尖塔代表九头蛇就从身边经过，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一点无意间发出的声响引来它的注意，那么自己就完蛋了。

确定那九头蛇逐渐远离，MP7摸出了一颗瞬爆白磷烟雾弹，就算VECTOR不说她也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精英人形的自称可不是嘴上说说，她看向VECTOR的方向，对方手里同样攥着一枚这东西。不过说得简单点，这其实就是白磷手榴弹，当引信完全燃烧之后弹体的爆炸会将白磷燃烧剂向周边投射，看起来就像一朵长大的白色蘑菇，视野良好的情况下，在安全距离你甚至能分辨出下落的“菌丝”。白磷手榴弹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不低的杀伤力，算是一种燃烧弹，不过为了更良好的破甲性能和速度，VECTOR还是用铝热手雷进行替换。

爆炸的扰动让气流更加紊乱，它们来自九头蛇，这群神话中的巨妖可不是去担任警戒，站在烟幕之前，它们将步足插入雪地自我固定，接着打开核心两侧的飞弹巢，开始对着烟幕的方向进行火力覆盖。如果震荡小队真的尝试从这个方向进入，在九头蛇停止齐射后，扫尾的KCCO士兵也许能在滚烫的炮弹残片中找到一部分属于战术人形的组织碎块。

于此同时，VECTOR和MP7将两颗白磷烟雾弹向着防线一角的两个方向远远抛出去，这两颗烟雾弹的确是为了阻断敌人的视线，而被夹在烟雾弹中间的敌人就是她们动手的目标。这些独眼巨人与士兵的确敏锐异常，尽管隔着雪幕他们还没目测到两人，但根据投弹的方向就立即调转枪口，瞬息之间子弹就已经飞过来。

“手雷！”士兵们大喊道，两团白磷雾一先一后爆裂开来，仅仅隔着眨眼的功夫，现在已经不需要独眼巨人来示警了，枪声，爆炸声，还有那正裹在爆炸范围内士兵与人形身上燃烧的白磷，都宣告了敌人的到来。

“果然是个诱饵。”大士举起枪，正要调集九头蛇回防，接着前去压制的一台九头蛇突然被引爆，安放在步足内侧的炸药引发了两台九头蛇的弹药殉爆，阵地上一片血雾。64自己都没想到，本意为掩护自己撤退的炸药竟然阴差阳错撕开了一个防线缺口。而一发不知道从何处打来的破甲榴弹重重落在第三台九头蛇的核心部，将它砸了个趔趄。

“多点进攻？格里芬哪来的这么多人？”现在轮到大士摸不清状况了，那烟雾弹可以是掩护行动的前兆，可以是诱敌的低劣伎俩，后续两颗白磷弹发起的攻击也许代表格里芬的主攻方向，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不幸被白磷波及的士兵慌张地在地上打起滚，试图熄灭附着在身上的火焰，可白磷又怎么是这么简单熄灭的燃烧剂呢？

“把作战服脱掉，来两个人帮帮他！其他人火力压制，掩护！”大士咆哮着，手中的步枪喷出火舌。

借着烟雾的掩护，两道矫捷的身影扑上阵地，在一片混乱之中，她们手中那加装了消音器的冲锋枪就像是无声的刀刃。与KCCO不同，她们身边只有彼此，枪口所指均是敌人。冷漠？热切？谁分得清，至少出膛的子弹是炽热的。

她们眼前有四个人，VECTOR与MP7都看得清楚。用白磷弹圈出两组敌人，正是她们预计的情况，短时间内借着突袭在无遮无拦的阵地上短兵相接，处理掉一个士兵和一台独眼巨人，她们有那个自信。

VECTOR一发子弹正中独眼巨人头部的视觉传感器中央，就像在射击训练中命中靶心，处理器的碎片飞溅而出。她利落地调转枪口，她没把握击穿士兵的战衣，根据接受的指点与训练，一枪击中士兵颈部头盔与战衣的缝隙，那就好像是戳破了装满水的塑料袋，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流淌在结霜的战衣上。这不能立即杀死他，在死亡之前他还要在疼痛，失血与窒息中度过一段时间。看着那名人类本能地用双手捂住伤口，她心里并没有产生些许涟漪，过去随着B乱搞的时候她早就开过杀戒了。

“注意两侧。”VECTOR没有转头去看，MP7解决敌人的速度只快不慢。子弹穿透烟雾从身前身后划过，她几乎能辨别出它们的轨迹，士兵们会向这个角度射击代表他们已经清楚烟雾中没有活着的友军了。两人同时拿出破片手雷，拔下拉环，向着两侧丢出，而于此同时，至少七八枚来自KCCO的手雷出现在她们眼中。

不论震荡小队的设想乐观也好悲观也罢，至少从她们制造出的动静已经足够牵扯整个防线的敌人向两处支援，就在这个空挡中，64式与紫杉乘着风溜进了提丰集群中央。

“要快！要快！”64式念叨着，两个人各自从两个方向开始布置，最后在中央完成汇合，至少她们计划如此。

紫杉猛地斜蹬在提丰的后轮组装甲上，装甲表面的白霜让她的靴子打了滑，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她已经将炸药塞进炮塔下方，与提丰夸张的装甲厚度正相反，它们的炮塔蓄能部十分脆弱，哪怕用在这里的不是聚能炸药也完全可以引爆那东西。四面八方飞来的榴弹从头顶擦过，这让她下意识地缩了下头，继续朝着下一辆坦克绕过去。

“Cyka!就两个人形？”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分钟，那该死的白磷烟雾弹终于消散殆尽，大士惊愕地看着独眼巨人根据信号识别发回的标记，她们已经在闪转腾挪中放倒了近二十个己方的士兵与人形，连独眼巨人们的榴弹都没能在这平坦的地形压制住她们。又一颗烟雾弹在眼前爆开，高热让探测设备也暂时失去了两人的位置信息。大士被各种突发情况搅乱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他逐渐意识到了问题。

第一，这些人形的实力超出自己的预计，但她们只有两个人，撑不了太久；第二，她们的武器基本没办法对重装甲造成伤害；第三，她们的目标是那些提丰，说明还有人躲在暗处。还有一点最关键的是，这些提丰已经没必要盯在阵地上对几公里外进行压制了，有人接手来收拾那条防线上的人形。

“少尉，这里是野狼1-1，我部已完成前期压制工作，目前遭遇小股敌人袭击，请求调用提丰进行围剿。”大士说道。

“你的行动已获得许可，大士，我们的任务就是赶 尽 杀 绝。”远在营地中坐镇的少尉说道。

“收到。”

“再快一点！”64向着下一辆坦克冲刺，就在她转过那提丰之时，一只钢铁铸成的大手抓住她的枪管下压，黑色的影子在眼前放大，眩晕与疼痛一同涌上面颊，64式被这台独眼巨人一记重拳砸得倒飞而出，脑袋撞上提丰的装甲发出闷响。她空白的大脑中来不及思考任何问题。“我要死了”看着模糊的枪口，64想到。

接着一发子弹从后方钻进独眼巨人的头部，VECTOR将64式从地上拉起来，而MP7正火力全开来与整支KCCO对拼，她焦急地催促道：“你们两个快点！我顶不住了！我的干扰模块对这些罐头不起效！”

“64，还能走吗？”VECTOR一边搀着64后撤一边问道。

“没...没问题。”

“剩下的提丰炸不掉了，我们必须撤出。”

“可是...好吧。”

“紫杉，向我们的方向靠拢，准备撤退。”VECTOR开枪将两个探头的士兵压回掩体，说道。

“3-5，3-7，调转炮口，向我标记的目标射击，剩余所有九头蛇部队，向着我的方向集结，准备剿灭作战。”

“...G3，看到我标记的这个人了吗？”MP7对着通讯模块叫道，“让他闭嘴！”

“很清楚。”G3那独属于她射手一面的冰冷声音与子弹几乎同时到达，穿甲弹就像一柄十字镐狠狠凿穿大士的头盔，在这喧嚣的战场上，只有一朵鲜血浇灌的花代表了他的死亡，无比安静的死亡。

在士兵们的咆哮与更加疯狂的攻势中，MP7看到两台提丰坦克炮塔正在转向自己这边。

她将敌人惹火了。

“64，紫杉，我希望你们有在那两台坦克身上放了炸药。”眼前的炮口冒出蓄能的蓝光，这让MP7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我也希望。”紫杉和64式已经顾不得安全距离一说，将所有已经设置的炸弹全部引爆。然而爆炸也不只这一处，在熟悉而令人厌烦的冲击到来之前，MP7看到九头蛇正在向G3的狙击点发射炮弹。发射榴弹，狙击指挥人员都没暴露她的位置，但与已经被锁定信号的MP7让九头蛇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眼前的糟糕现状似乎是个死局，要么被提丰的殉爆在爆炸范围内蒸发，要么在军方的火力下被打成筛子。震荡小队在MP7的带领下硬生生向前推进，VECTOR在连续中了好几枪的同时将所有白磷弹都甩了出去。数台提丰的爆炸掀翻了整片阵地，对于战斗双方而言，在一个激烈的休止符后，世界又一次沉寂下来。

“这里是MP7，汇报...汇报你们的情况。”

“VECTOR收到，我和紫杉，64在一起，刚刚的白磷弹暂时阻断了敌人的追击。”

“G3？”MP7等了片刻，依然没有收到答复。

“......我在，咳咳。”G3艰难的从雪与沙的掩埋中爬出来，喘息了几口，继续说道，“还好，我还活着。”

“下一步怎么办，队长？”紫杉问道。

“敌人不会放弃追击的，尤其是我们炸了他们一半以上的坦克还干掉了他们的指挥者。现在S10区回不去了，我们向边界外撤退，想办法把敌人引开...唉，自求多福吧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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